早上醒来,朦朦胧胧听到外面下雨的声音,心想总算下雨了。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画面是雨水不断敲打在树叶上的景象。我揉一揉眼睛,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台边,似乎是想要再次确认一下是不是看花了眼。只见雨水从树叶上不停地滑落,一遍遍清洗表面留下的灰尘,她们又露出了原本清新嫩绿的模样。楼下稀稀疏疏有人路过,打着伞,有的已经增加了一件外衣,我似乎也顿感一阵凉意袭来。没错,是真的下雨了,这雨刚刚好,大一点显得狂躁,再小一点又太轻柔,心想地里的庄稼终于有救了。这绝对是一场及时雨,缓解干渴难耐的雨!
前几日回到老家,听父亲说连日干旱,地里的药材都快晒死了,我决定去地里看一看。目之所及,不管是近处的土地,还是远处的山坡,基本上都是种的药材,不可谓不壮观。这些年来,全镇的老百姓几乎每家每户都要种药材,逐渐成为周边最大的药材种植乡镇,名声也越来越响,每年药材采挖的季节,外省的许多商人都会聚集于此收购。也因于此,药材种植成为这方老百姓最主要的劳作方式,药材成为收入的唯一来源,收成好的年景,大家脸上挂满了笑容,遇到天灾,收成不好,或是价格大跌的年景,大家就眉毛胡子愁到一堆了。多年种植导致土壤退化,加上今年年景不太好,又遇到干旱,每次回老家都能从乡亲们脸上看到一丝愁绪。走到自家地里,只见一厢厢药材没精打采的趴在地上,有的叶子已经枯萎了,有的地块裂开了手指宽的缝隙,一年的收成都在地里,谁见了不着急呢?而今,下了一夜的雨,干旱应该暂时得到缓解了,我想乡亲们应该比我还高兴吧。
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以种地为生。从小在农村长大,自己也种过地,深知种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播种开始,就没有闲着的时候,苗长出来了,草也长出来了,要一遍又一遍除草,不能让杂草与庄稼争养分。辛勤耕耘自不必说,这中间可能还会遇到各种自然灾害,旱涝、冰雹、虫害等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大体经过春耕、夏锄、秋收这半年多风风雨雨的战天斗地,每打下一粒粮食都是用心血和汗水换来的。随着社会的发展,现在农村年轻人大多数都在城里工作,或者选择进城打工了,不愿意留在乡下种地。因为种地挣不了多少钱,不够养家的。但还是有一些人坚守在农村,他们有的要照顾老人离不开,有的是自己年纪大了也只能在农村种点地了。有的老人种了一辈子地,对土地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每天去地里看一看,走一走,心里才会放心,去城里反而不习惯,也没有左邻右舍可以走村串寨、喝酒闲聊,他们选择与这方土地相伴余生。
出生在农村,在农村长大,亲戚、长辈基本上都住在村里面,自己也对农村,对那方土地有一份特殊的眷念,心之所想,很多都是关于农村的,写过的很多文字也是在农村的生活和回忆。有时候也在害怕,父母年纪也大了,如果真的到了那天父母不在了,我还会不会经常回去?曾经见过很多人,少了一份情感的依托,对农村的那份眷念也就渐渐淡忘了。我不敢保证我也会这样,至少现在还有一种想法,希望等到某一天回到昔日的农村、梦里的家园,在院子里种菜、养花,看红日东升,赏满天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