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今生有缘 让我有个心愿 等到草原最美的季节 陪你一起看草原 去看那青青的草去看那蓝蓝的天看那白云轻轻的飘......”歌声婉转悠扬,心儿也早已飘到草原。
有人说,草原是凝固的海洋,海洋是流动的草原。美在流动之中,静在辽阔之外。那碧绿的草,好似大海的波浪,那一浪浪的潮,好似洁白的羊群。我对草原的向往,正像那些没见过大海的人儿一样,心里总怀揣着一个苍天不老碧草不衰的梦。天天行走在大海的边缘,已然不觉得海的博大和深邃之美。而在千里之外的草原,又是那样跋山涉水无法企及的遥远和广阔。看到外地的游人面对大海张开双臂高声呼喊:我来了!她说,当我们见到草原的时候,就在草原振臂狂奔。于所有人而言,大海与草原,是一样美丽的梦。
三千里的蒙古大地,绿草莹莹,白云朵朵。野花摇,天高远,风吹草低见牛羊。蒙古包,马奶酒,酥油茶,羊肉香……身未动,心已远。终将要去践那“我和草原有个约定”,“陪你一起看草原”。
坝上草原是美,但那都是象一些景点一样赋予了很多人工打造的痕迹,只是供给游客观赏用。朋友帮我们选择了进入草原的深度旅程,沿着三千公里的绿色大通道,路经乌兰察布,一路走进赤峰到达锡林郭勒草原。八月初,应该不是草原最美丽的季节。朋友说,五六月份的草原是最茂密最浓绿。我选择了这个时间去,相信,即使错过了你最美丽的季节,但能让我相遇最真实的你。
走近草原
从呼市进入美丽的锡林郭勒草原是最远的。无奈没有直达的飞机到赤峰,只好麻烦朋友开车八九个小时去看草原。而有幸的是,在这长达八九个小时的沿途中,领略到辽阔内蒙大地不同的草原风情。乌兰察布是薯都,盛产马铃薯。一大片一大片开着白色小花的马铃薯地,从车窗一晃而过。蒙族人的墓地也是一座座小小蒙古包。星星点点,散落在空旷的大地上。总是能看到成群结队的牛羊群,或零散的马只在道路两旁或更远处低头吃草,甚至它们会悠闲地在马路上踱步。没有人看管。牧民说,这些牛羊群都有领头的牛羊,每半个月回来一次喝水。游牧民族,连牲畜都养成这种特性。
越往里走,人烟越稀少,用200里地一个村落不足为过。那些村庄离道路很远,大多用土坯建造的,简陋,粗糙,破败。牛羊圈远远望去就像残垣断壁。而整个村庄就像被遗弃的古村落。再久远一点儿想象就是楼兰古城遗迹了。拉长镜头,才能看到羊圈里盛开的向日葵,和村子前晃动的小人影儿。面对眼前贫瘠的土地,荒漠的草原,没落的村庄,缺水少电资源匮乏,牧民的苦是让人心疼的。
我想,草原除了真实以外,必定有它独特的迷人之处。它的苍茫,它的广博和深远,这是用镜头里的单薄图片无法描述和表达的。 坐在车里看草原,心里也是激动和澎湃的。广阔无边,绿毯展铺,一望无际。白白的羊群在上面慢慢移动。心里一直是怀有这种美好。但,真正的草原不是如此。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更多是它的贫瘠和荒芜。那些牛群在沙化的地带,茫然地站在偶尔的一棵树下躲避着烈日。一只小羊从眼前走过,脚下是稀疏的小草,从它的眼神中似乎能看出动物眼中的一些无奈。一群棕马哒哒地奔跑着,扬起的沙尘是带着盐碱的沙粒。树木,很多都已经干枯。惨白的树干,弱不禁风的那些树叶,在烈日和干燥的风沙侵袭下也是孱弱不堪。很多人工种植的抗风沙灌木丛,一堆一堆勉强充斥着草原的绿色。环境恶劣,天气干燥,盐碱地,沙漠化已在慢慢侵袭着美丽的草原大地。
直到锡林郭勒,绿意才一点点浓郁起来。
走进蒙古人家
走进蒙古人家,这是每一个来到草原的人向往已久的美丽栖息。草原主人正在宰羊,两个孩子看到一群小绵阳就像见到久违的小伙伴一样,开心地追赶着小羊咩咩地叫。悄悄地蹲下抚摸着小羊卷卷的毛,女儿很想抱抱小羊。草原小妹唤来一只小羊,两个孩子抱着布艺玩具一样纯真无忌。我则转着蒙古包新奇地打量着。蒙古包,榻榻米,还有上面的床单被褥。出乎我所料的干净整洁。入乡随俗,把身心安放,来就是感受草原风情,体验蒙元文化的。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和忍受的。即使是晚上躺在蒙古包里,甲壳虫突突地跑进被窝里,爬到手上,闭着眼睛拍走,一样可以酣然入睡。
曾经那么地豪情满怀,豪言壮语:来到草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面对一桌的全羊大餐,自然会不自觉地融入到这种情绪当中,开怀畅饮吧。应该是燕京啤酒,沉在刚刚从远处拉回来的井水桶里,冰凉冰凉的。手抓一根大羊排,直接用瓶喝酒。在这里尽管粗放,尽管放开一切的矜持与拘谨。
美丽的草原,我的梦
把心儿荡漾在绿绒毯之上,眼波流转于蓝蓝的天之外。闭眼,草色青青,风撩动着睫毛,悠扬的马头琴天籁般自远处传来。一切都是想象里的美好,却那么真实地拥有眼前。那个美好的下午,与朋友坐在草原上,天南海北地聊着。塞外风云,烽火边陲,长城长,流水短,北大荒,戈壁滩……任草原的阳光晒着,风吹着。手边是沙葱的花儿,头顶是大片的云朵。有草香的味道,还有奶香的回味。那个美好的下午,车子一路驰骋至锡林郭勒草原的深处。草原的蓝鸽子,草原的干枝梅,白得蓝得都到了极致,干净清澈开满了那一大片草地。醉卧其中,真的不想出来。只有在图片上才能看到的蓝天白云下的美丽草原,起伏有致,漫无边际地就在眼前。狂奔草原,仰卧草原,跳跃草原……这些你尽可以在草原纵情狂欢。
美丽的草原,我的梦。一梦到天边。
躺在蒙古包里,数着撑起棚顶的木杆,牧民自己发电十点电灯就灭了。草原的夜,寂静无声,漆黑一片。只有风声吹打着蒙古包外的绳索噗噗的响。草原之夜,星星应该很亮。本是想草原之夜,躺在草原之上听风看星星的。只是,这雨又被我们带到了蒙古包。又是一夜的嘣嘣嗒嗒,敲鼓一样。以为雨很大,其实很小。只是蒙古包鼓状的造型传进来的声音被放大了而已。
早晨掀开蒙古包,地面依然干燥如昨。炊烟升起,一只老牛从蒙古包门前走过,几声“哞哞”叫醒了草原。草原的早晨宁静,安然。沿着蒙古包的方向,与我的朋友,不用看天不用小心脚下,就这样纵身走进草原,踩着野花绿草,漫无目的,更无尽头。散淡地走在草原之中,如同心被随意漂在了大海上一样。 感谢你,我的朋友,陪我一起看草原。
早餐后我们就要启程离开草原了。热情的草原主人执意要给每人敬上一杯上马酒,手捧蓝色的哈达,一饮而尽,心里有些恋恋不舍的酸酸味道。
大海无边也比不上你的情义,深情的草原被一路抛洒在车外,绵延至心海之深。车内一曲悠扬的长调牧歌,穿越了历史沧桑,从旷远的天边,从草原深处,深情地响起。有一种天籁始终流连回荡于草原之上,装满了整个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