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怪事连连
香妈从白驹手上,好容易接过了小普京 体操 三娃。
喜孜孜的瞧着女儿女婿跳上了出租车,这才转身对婆婆说:“老娘,我们走吧。就让他俩出去打听打听,买车,是件大事儿的呀。”
“妙香买车了呀?”
婆婆慢吞吞的挪步,清晰的问到:“她不是有车吗?坏了呀?”“坏了!唉,不是,老娘呀,是买小车,小车的呀。”香妈逗着彤彤,随口答到,马上又发现不对纠正。
82岁高龄的婆婆,身体硬朗,至今走路不需要别人搀扶。
她慢条斯理的走着,饶有兴趣的东张西望:“明白了,妙香那电动车坏了,所以就得又买一辆。”“老娘呀,妙香的电动车没有坏。”
香妈只得凑近她耳朵,提高了嗓门儿。
“是买私家车,私家用的小车,这下明白了吧?”这次,婆婆总算听明白了。听明白了的婆婆,就责怪地瞅媳妇一眼。
“你就说是私家车得啦,说什么小车,我还以为是妙香的电动车又坏了的呀。”
香妈没再搭话,只是笑。这是她长期与婆婆相处得出的经验,所以,婆媳俩虽然同住一室,可关系正常化,时不时的,还要聊聊悄悄话呢。
路过菜场,菜正打折。
香妈便习惯性的掏出了腰包。“香妈,香爸好点没有呀?”菜老板,一个扎着二只朝天翘的小女子,一面忙着称重,一面问候到。
“三伏天赖床,等于女人坐月子,多吃得清凉的才行呀。”
“谢谢!”
抱着彤彤的香妈,真诚的感谢:“小老板呀,你那对象对上没有哇?”小女子脸泛红了:“人家可是上海户口,说要再考虑考虑的呀。”
“考虑考虑?我看你那对象四十都出了头,还是二婚,小老板呀,为人不能太低下的。”
香妈付了钱,小老板顺手抓过一只食品袋,帮香妈装菜,又拎起一瓶还没开封的绿豆:“我这儿呢,还有几瓶进了好几个月的绿豆,正打算打折清仓,香妈,绿豆性凉,拿一瓶回去给香爸熬绿豆汤。”
塞进了袋子,香妈给钱,可她说什么也不要。
香妈就正色到:“如果不收钱,我就不要。”小老板只好像征性的收了5块钱。香妈把菜递给婆婆:“老娘,你先回吧。我看看还有桂鱼没有?明天彤彤在家吃饭的呀。”
婆婆,在替媳妇鸣不平。
“不是她爷爷奶奶带吗?你也该休息休息的呀。”“明天周日,她爷爷奶奶一连带了五天的呀。”“五天很多呀?我带三个孩子那时……”
送走老娘,清闲许多。
原本一没事儿就往家里跑的香妈,决定沿着美食街散散步,虽然近在咫尺,可算算居然己有个多星期,没在这美食街散步啦。
美食街,顾名思义。
应该是美食荟萃,溢味飘香,门若庭市。实际上,这条二百米长的所谓“美食街”,只是由傍左侧一溜儿七八家门面组成。
其中二家,是专做早餐的煎包店。
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儿“大眼包子”和“小巴比”,其余的全部是中餐或快餐。在这一溜儿的门面后,是这块地区产权所有者,有意打造成的“畦谷”办公区。
说白了也就是破产后的原国企大仓库,产权拥有者不知从哪儿贷到了一大笔款子,仿着北上广流行的“群租”模式,将它重新分割成许多间相对独立的办公室,招商出租。
在上海,这种形式的招商,永远在进行。
这种吓死人的“畦谷”或“美食街”,雨后春笋,多不胜多。不管怎样,作为国际大都市的上海,永远都涌动着无尽的商机,永远都不缺野心勃勃的大小冒险家。
所以,“畦谷”一初具规模,大大小小的“企业家”和创业者,就分别进驻,树起了大旗。于是,络绎不绝的白领蓝领,就成了“美食街”上,中餐或快餐的唯一客户。
不过,好景不长。
因为白领蓝领们说到底,每天也只有中餐才在这儿消费,根本撑不起商家高昂的租金和人工费。原来地势最好(紧临畦谷左中门),店面最前方的“大眼包子”。
终于绷不住了。
撤到了与地势最差(美食街终点),店面最后方的“小巴比”里面;二老板经过讨价还价,抱团取暖,将“小巴比”的店面,租让了一半给难兄难弟。
于是,就出现了不常见的业界奇迹。
一个店里挤着二家同行,各打各的招牌经营,艰难地维持着。而“大眼包子”腾出来的原黄金店面,又由一家水果行租赁。
照例是气贯长虹的大招牌,上海环球水果行浦西店!
此时,心情舒畅的香妈,牵着小普京 体操 三娃,慢悠悠的沿着美食街逛游。现在的浦西,到处都在修建或拆迁,要找到像美食街这条二百米左右,平坦,幽静又没多少汽车尾气的好地方,可真是不容易。
啊哈!白驹终于当面向他爸妈要求,要买车啦!
没人知道,香妈等这一刻等了有多久?上海,东方之珠!一条黄浦江,一条长江,向东汇入大海,直达全球;世界风云和人文历史,都在这儿汇聚,奔腾和蓬勃……
乖舛的四季,坎坷的生活。
无奈的命运,并不能彻底消除上海人,对海派文明的青睐和追求。优美动听的音乐,带藤萝花的庭院,充满诗意的烛光和流线唯美的私家车等等。
还在香妈是小姑娘时,就栩栩如生的盘旋在她脑海。
残酷的现实,轻轻撸去了一切,就连当年自己那么情有独钟的白马王子,也变成了碌碌无度光着脑顶的老头儿。
然而,女儿长大了。
女婿,小普京 体操 三娃也来啦。于是,那隐藏在香妈内心深处的一切,都在深夜里鲜活起来。虽然现实也让曾经罗曼蒂克的小姑娘,变得沧桑老道,审时度势。
于是乎,掸掉其他的。
这私家车,借着女婿和亲家的力量,开进自己的视野,应该没问题吧?确实没问题,这不,在自己的运筹帷幄下,马上就要实现啦。
想到这里,香妈掏出手机。
“姐,那药吃了,好点没有呀?”一面小心谨慎的拉着彤彤,为了保险,还用双脚夹着。“好多了呀,妹子,谢谢!”老姐姐在那边高兴的回答。
一边儿,好像是姐夫在轻轻咳嗽。
“你也知道,我这肩周炎呢,就是照顾小孙孙时,不注意留下的。你现在带彤彤,自己也要注意。不要像我小孙孙带大了,自己却带病了的呀。”
香妈宽慰的笑到。
“姐,放心吧。亲家二个都来了,不管怎样,我比以前都轻松多了的呀。”“这倒是!不过,我好像听你说,你亲家只答应在上海一年?”
“是的呀。彤彤,”
香妈尖叫一声,一把拉住小普京 体操 三娃,这小可爱正是学走路之时,一个劲儿的想挣脱外婆的呵扶,差点儿就给她溜了出去。“外面有灰太狼,灰太狼要吃人的呀。抱着外婆,快。”
小姑娘就听话的双手搂着外婆的大腿。
骨碌碌的眼珠子,就盯着香妈手里的手机打转:“是的呀!原先是这么说好的呀。”“那你现在就要动脑筋,想办法把亲家留下来的呀?留下来,你就轻松得多,明白没有呀?”
好主意!顿令香妈眼前一亮。
“哦呀姐,你可想得真远,我知道了,谢谢。”“莫忙,你拿的那处方药好,外面开不到。”老姐的嗓音,变得有些诡秘。
“我呢,这肩膀老疼,”
“姐,明白了。”
香妈打断她,要药?这还不好办?我找女婿再回他公司要呗:“现在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要买车了呀。今下午,女儿女婿上街去看车型了呀。”
老姐大喜过望。
“妈妈咪呀,真的吗?香爸一直喜欢购彩票,中了500万呀?”“哪里呀?”香妈急忙纠正:“是女儿女婿买的呀,是这样的……”
老姐听完,由衷佩服。
“三妹呀,以前呢,你是家里最笨的,现在呢,变成了最聪明能干,你进步老大的呀。等等,”香妈竖起了耳朵。
果然,老姐姐在给姐夫传话。
“叶处座,三妹买车了呀。”“妈妈咪呀,真的吗?”是姐夫沧海桑田,欣喜若狂的嗓音。姐夫,曾是他那个己破产了的国防厂基层第五副处长。
少女时代,香妈记忆。
那时候的叶处座,昂首阔步,威风八面,走路衣襟角角都要扫人的……“三妹买了车,也就是我们买了车,没事儿时,我们可以乘车到处玩玩,看看的呀,唉,我有好多年没到过外滩了,也不知变得怎样的了呀?”
不知怎的,听着姐夫的笑声。
香妈鼻子有些酸楚,她连忙关了手机,放进自己衣兜。再蹲下地,却吓得差点失声大叫:小普京 体操 三娃不见了!香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却又一喜。
那可爱的小冤家,正在几步之远的水果行门口蹲着呢。
香妈来不及站起来,几乎是跪着猛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小普京 体操 三娃:“妈妈咪呀,你一个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呀?害得外婆差点晕过去呀。”
喜极而泣,大嗓门儿带着哭腔。
把几个正侧着身子进出的年轻男女,震荡得楞楞的站着,直瞧着婆孙俩。未了,其中一对白领模样的男女情侣,相互咬咬耳朵,一齐对她走来。
一左一右,扶起婆孙俩。
“阿姨,您没什么吧?”“小姑娘,这位阿姨是您什么人呀?”“我,我没什么,”香妈在男白领的挽扶下,有些迷惑不解的回答。
“就是高兴哇!”
彤彤怔怔地望着抱着自己的年轻阿姨,骨碌碌的转动着黑眼珠。“小姑娘,这位阿姨是您什么人呀?”女白领又笑着问:“告诉我,可不可以哇?”
香妈忽然醒悟过,将女白领一推。
“孩子还给我,你这样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女白领纹丝不动,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依然望着楞楞的彤彤:“告诉我,这阿姨你不认识,对吧?”
彤彤忽然扭着身子大叫。
“放开我,我要阿婆抱抱,阿婆抱抱。”于是,女白领莞尔一笑,与男友对视一眼,松开了自己的双臂。“阿婆抱抱!阿婆抱抱!”
可爱的小家伙,稚气清晰叫着,扑进了香妈的怀抱。
香妈紧紧的抱着小普京 体操 三娃,竟然宛若分离了几个世纪似的,一股热浪打上喉咙,香妈的眼角都濡湿了。白领情侣看在眼里,转身进了水果行。
这儿摸摸,那儿瞅瞅……
香妈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人贩子呀?好好!有这样的好青年,即或是真正的人贩子,也会陷入人民的天罗地网,逃不脱的。
“把右手松开呀,让阿婆看看,你捏的是什么?”
香妈敏感,她发现彤彤的右手一直不动,像捏着什么东西,就去掰她的手掌。可小普京 体操 三娃不愿意松开,摇晃着小脑袋,咕嘟咕噜。
“宝宝的,这是宝宝的,宝宝的呀!”
香妈高兴的笑起来:“才18个月大点的小毛囡,也知道是自己的了呀?我们彤彤长大了呀,不是自闭症呀。”这是因为前些天,听妙香说她公婆在美食街口争论后,一直深藏在香妈心底的一个大事儿。
当时,香妈和女儿一番争论。
命香爸上网查询,什么叫自闭症?以及自闭症儿童有些什么早期征兆云云?香爸屁颠颠的查后,一字不漏回复了她。
所以现在,根据自己。
带孩子的经验和直觉,香妈自然兴奋得脱口而出。不过,她又小心的提醒着自己,再不能这样说漏嘴啦,女婿最讨厌这样说的,不要因此影响和谐的关系才是。
“宝宝的,这是宝宝的,宝宝的。”
彤彤还是紧捏着右手,咕嘟咕噜。
这一下,又弄得香妈高度紧张起来。平时和同苑的阿婆们,还有亲家闲聊时,大家都相互提示或通告,谁谁谁家的小孙女儿,把衣扣吞进了自己嘴巴,弄到医院紧急驶抢救。
那是大人孩子一起嚎啕,即花钱又损人云云。
香妈紧紧盯着小普京 体操 三娃,一面在自己衣兜里掏摸。因为带孩子,香妈和亲家的衣兜里,都时时刻刻的装着口水巾,尿不湿,儿童饼干和山楂片儿什么的。
香妈掏出了还没开封的山楂片儿。
撕开取了一片在彤彤眼前晃荡:“宝宝,瞧,好好吃的山楂呀,吃了开胃的山楂呀,来,和阿婆换换呀。”到底是孩子!
粉红色的山楂片,酸酸甜甜。
恰又是她平时喜欢吃的,就捏着右手来拿。香妈轻易而举掰开了她手掌,把山楂片,轻轻喂进小普京 体操 三娃的嘴巴。
彤彤吃得巴叽巴叽,看着阿婆直笑,还叫到:“宝宝吃,宝宝吃。”
山楂片好!这是谁发明的?香妈笑眯眯在彤彤脸蛋上抚抚,然后低头看看从她右手拿到的是什么东西?一看吓一跳,竟然是枚小小的U盘。
这枚小U盘有些特别,状似小鱼。
翠青鱼身,点红鱼鳞,婀娜鱼嘴,那唇上居然还一圈儿拚音……做得十分精美,这样美的U盘,香妈还从没有看到过。
她抬起头,顺着美食街缓缓查看。
捉摸着彤彤是哪儿捡到它的?如果能确定地点,就可能把它还给失者。这样精美的小鱼U盘,一定有点贵呀?那失者也一定很大着急呀?
可眼前一片光亮。
美食街除了早中餐,平时基本上就没有多少人光顾。今天是双休日,人更少,哪来低头匆匆寻找的丢失者?或许是进出水果行的人丢的?
香妈抱着彤彤,又瞧瞧咫尺间的水果行。
哎怎么啦?那一对热情而警惕性颇高的情侣,怎么紧紧的揪住了水果店主?香妈顺手把小U盘装进衣兜,抱着彤彤赶快站起。
带着孩子,一定要眼明手快。
百倍警惕,发现情况不对,马上离开撤退,方能确保大人和孩子的安全……正在这时,那拚命挣扎的水果店主,嘶哑的叫到。
“我叫××,不是×××,我是安徽人,你们一定认错了,不放开,我报警你们绑架劫持了啊!”
男白领冷冷而笑。
一口浓浓的山东话,清晰好听:“俺的娘哎!×××,山东营县小市人,五年前杀人潜逃,我们一直在追拿你。×××,告诉你,现在是法治中国,任何危害人民的罪恶,都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走!”
卡嚓!一声脆响。
一副闪着寒光的钢铐,无情的铐上了他的双手。水果店主完全瘫了,几乎跌倒,被追逃的便衣公安,一左一右的挟持着往外走。
香妈连忙闪到门边,睁大眼睛,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家水果店不过才开张几个月,因为品种多,货新鲜,价格低,称秤也实在,特别是这水果店主的态度极好,颇受明丰苑居民们的欢迎。
香妈就在这儿买过好多次。
平时的水果店主,中等个儿,憨厚老实,和同样憨厚老实的老婆,朝出晚归,辛辛苦苦的打点着店子生意。从没看到他小俩口和顾客发生过口角,纠纷。
深夜送走最后一个顾客。
小俩口才把关好店门,摊开平时堆在折叠小钢床上的被盖,甜甜入睡。小俩口姓什么?来自哪儿?有没有小孩子?谁也不知道,谁也没有打听。
在上海,小街巷内。
这样的小店遍地开花,这样的生存方式,见惯不惊。可是现在,妈妈咪呀,憨厚老实的小店主,原来竟是潜逃五年之久凶残的杀人犯?
看看快走到门口了。
小店主突然使劲儿一挣,挣脱了二便衣的挟持,返身跑到一直呆若木鸡,站在角落里的老婆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嗑头哭到。
“小玉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给你说实话。我走了,你就离吧,那些钱全归你。只求你生下孩子,把他养大成人,教他不要走我的老路。俺的娘哎,俺的娘哎,鸣鸣!”
二便衣把他拉起,不过,态度和蔼多了。
“×××,走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走吧走吧。”推出了大门。香妈抱着彤彤下意识的避开,街边不知多久停了一辆警车?
那红兰绿警灯,正威风凛凛的旋转着,旋转着……
警车开走了,美食街又恢复了平静。事实上,因为行人几无,并没有多少人看到这精彩的追逃一幕。香妈回到家里,香爸正在小屋哼着小曲儿。
大 河 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 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 走 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 有哇……
那些年,这曲儿。
伴着前销售员走南闯北,牵动着香妈多情的心儿。可香爸不哼这曲儿,己有将近20年啦!无须说,一定是婆婆把买车的喜讯,提前告诉了他。
彤彤一下地,就“阿公”“阿公”的叫着同,奔了进去。
然后,是一老一少的嘻嘻哈哈声。香妈自己先洗了帕脸,拎起小巧的专用盆,取下那条同样小巧的小毛巾,倒上一点开水,掺杂一些冷水,晃荡着手指头试试温度,端进了小屋。
香妈叫到:“彤彤。洗手了呀,从小爱清洁,讲卫生,长成一个大美女呀。”
正偎在香爸身边,目不转睛盯着平板电脑的彤彤,就自己爬下了床。香妈急忙替她穿上鞋子,然后拉着她蹲下,轻轻细心的为她洗起来。
一边洗,一边有板有眼的念着。
“洗洗小脸蛋,漂亮又好看。洗洗小颈脖,快乐又活泼。洗洗小手掌,天天见风长,洗洗小屁屁,心宽不在意……”
香爸笑了,抬抬头。
“这种礼节,每天相同重复好多次,你累不累呀?嗯,我听老娘说,”“重复就重复,你知道个什么呀?”香妈有意打断他。
“这可是白驹教的科学育儿法,人家是认认真真的查了的,你没看那书柜里新买的几大迭育儿教材?”“什么科学育儿?我看就是本本主义。”
香爸嗤嗤嘴,还想回到那个兴奋话题。
“刚才老娘说,”“你呀,就是缺了本本主义,要不,哪能像今天的呀?”香妈有点伤感,仿佛那些逝去的岁月,又浮现在自己眼前。
“不懂,就学,活到老,学到老的呀。女婿和亲家说得对,就照着办,又不要你缴费学习的,担心什么麻烦呀?”
把洗好后的彤彤,推到床边,亲妮的在她小屁屁上拍拍。
“爬,自己爬上去,陪阿公说说知心话的呀。”小家伙就手忙脚乱的,自己爬了上去,一下扑在香爸身上,疼得香爸大叫一声。
“哎哟!我的妈呀。”
这边,香妈也大叫一声:“哎呀!我的妈呀,彤彤还没脱鞋的呀。”一步上前抱起小普京 体操 三娃,脱下了她的小皮鞋,再亲妮的一推:“去,小白眼狼呀。”
然后,一手端盆,一手拎鞋进了厨房。
香妈先看剩菜,嗯,晚饭呢,小俩口大约在外吃吧,就我们三个,足够了。用清水洗好小毛巾晾好,再把小皮鞋翻过来,认认真真的洗了个干干净净。
用干帕子擦干,重新拎进小屋。
路过客厅,偏偏头,老娘照例半躺在椅子上看电视,很好,不用惊动她的。“哎她爸,你又在让彤彤玩游戏呀?怎么弄的?”
放下鞋子,香妈警觉的瞪起了眼睛。
小普京 体操 三娃难得的安静,稚嫩的脸蛋上,一道道红兰绿不断映照,变化着……“没呀。”香爸随口回答,依然沉浸在游戏里。
“瞧这把剑,对,把它抡起来,砍下去,嘿嘿,彤彤呀,怎么样?痛快吧?”
手一空,平板被香妈夺走了。
香妈气愤地把平板往自己腑下一夹:“知法犯法,又带着彤彤玩游戏,白驹不是再三提醒过,平板最坏婴儿眼睛的呀?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香爸瞪瞪眼,悻悻的抿抿嘴巴,大约想反驳,终没说出来。
“对了,妙香不是设了密码吗?你又是怎么打开的?”香妈突然想起什么,鼓起眼睛追问到:“难怪那天阿永来,你还主动塞给他平板,原来你早会打开了的呀?”
香爸微笑,得意的瘪瘪嘴。
“什么密码?在我面前就没什么密码。”轻轻捏捏彤彤的小鼻子:“是不是呀?小宝贝!”没了平板的彤彤,帮本是楞楞的坐着发呆。
香爸这一捏,一问。
小家伙就又往他身上爬,慌得他连忙拦着:“不爬不爬,你没看阿公吊着腿呀?”这下好了,正愁着没耍事的小家伙,立即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
“宝宝要吊吊,吊吊,宝宝要吊吊。”
香妈也不说话,从一边的小柜子里,找出早准备好的绳子,搭在高耸的钢架上,把小普京 体操 三娃抱过去放好,再把她的小脚穿进绳内。
彤彤就吮吸着自己的小指头,津津有味的与阿公并排睡在了一起。
这样,她又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我得让白驹重新设计密码,自己不自重的呀。”香妈咕嘟咕噜着,打算出去了,可香爸叫住她。
“哎说说,那买车的事儿,说说的呀。”
香妈己没了先前的热情。
看看躺在病床百无聊哉的老头子,到底于心不忍,叹口气:“有什么好说的的呀?白驹当着他爸妈提出,亲家说回去商量商量,我就打发小俩口下午到车市看车去了呀。”
“商量商量?”
香爸支起了半个身子,一边的彤彤,也跟着调皮的支起小半个身子,老俩口都被逗笑了。香妈俯下去,让她重新躺好,摸摸小普京 体操 三娃柔软的黑发。
“买车不是小事儿,是要商量商量呀。”
“这一商量商量,研究研究,不就完了的呀?”
香爸有些激动:“你忘啦,过去厂里那些当官的,不常这样打官腔?结果呢,庞大一个电子厂,硬是活生生的给他们商量研究垮掉了的呀。”
香妈摇摇头,轻轻的说。
“瞧你急的,亲家不是官僚,买的又是私家车,哪会就商量研究掉了呀?对了,你知道美食街那个水果店呀?我说的是水果店。”
香爸躺了下去,伸手向她要平板。
香妈想想,又还给了他:老头子都这样了,没了平板,你让他在床上怎么呆的呀?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一般来说,当着女儿女婿,老头子还是自觉的。
不是教彤彤儿歌,就是给彤彤讲故事……至于背后?唉唉!“嗯,怎么了?”香爸接过平板,平静的抱在自己胸前,宛若一个睡觉前的好学生,抱着自己心爱的书本。
“短斤少两啦?我看那小店主挺憨厚老实的呀。”
“那算什么呀?”
香妈就给他讲了刚才发生的事儿,惊得香爸差点儿扔了平板:“真的?真是潜逃五年的杀人犯?这下完啦,这下完啦,现在怎么办?”
身子往上扬扬,脑袋却向下垂垂。
“唉唉,怎么偏偏就遇到个杀人犯了呀?这下全完啦。”香妈惊愕下巴都差一点飞了出去,一下瘫坐在床沿上。
好半天,香妈才有气无力的捶捶老头子。
“讲清楚,你是怎么回事?杀人犯被抓捕归案,你为什么这样惊慌?难道你也参予了杀人的呀?”“杀人?我现在就想杀人了呀。”
香爸脸青面黑,嘴唇角直抖。
因为女婿要买车引起的喜悦,早烟消云散了,代之是深深的懊恼:“他妈的,我们都上当呀。”一眼瞅到小普京 体操 三娃,正眨巴着眼听着,香妈腾的站了起来。
“别那粗俗行不?你是当外公的人了。”
香爸扭头瞧瞧彤彤,放软了语气。
“当然罗,我们彤彤要学好,要学会优雅端庄,不要学外公爱骂人的坏习惯哦。”香妈就抱起了彤彤,把她翘起的小脚丫,小心谨慎的从绳套上取下,准备抱出去。
小家伙不干,咿咿呀呀的叫到。
“宝宝吊吊,宝宝吊吊呀。”香妈哄着逗着,硬把彤彤抱到了大屋。同样,一放下她,小可爱就叫着:“祖祖抱抱,祖祖抱包。”
一翘小屁屁,就往闭目休息的老奶奶身上爬。
喜得老太太哆嗦着嘴唇,任由她在自己身上乱爬,慈详的唠唠叨叨:“慢点慢点,莫跌倒了呀。那年,你外公像你一样大,也这样在我身上爬,一不小心,栽在地上,摔得哇哇大哭的呀……”
“现在说吧,怎么回事?”
回到小屋,香妈把门一关,小心翼翼的关上锁栓,双手一抱,冷若冰霜:“你也参予杀了人呀?杀了几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香爸沮丧的瞅瞅她。
“看你想到哪儿去了?是这样的的呀。”
香爸一一道来,香妈听罢,身子一晃,靠在立柜上,压得年久失修的立柜门,嘎吱吱作响,半天作声不得。
原来。
那水果店小老板十分精明。
开店不久,就对一些常来常往的老顾客承诺:我开这个水果店,大家都是看到了的,承蒙各位阿婆阿姨大叔大伯的照顾,生意还行。
可琢磨琢磨,我就觉得。
江湖是大家的,钱是赚不完的,我开店,图的就是个人缘。如果大家愿意,可以投资入股,每投资100元,算1股份,每月底可分红5元。
以此类推,上不封顶。
大家算了算,相当于月息%5,比银行高。反正呢,钱也不多,图个就近,小老板大家似乎也信得过……于是,就有人尝试着投资。
当然,不过都是100,200的小钱,权当玩玩儿。
很快就到了月底,大家也果然拿到了应得利息,自然高高兴兴继续投资。由于小老板是独个与人咕嘟的,尽管大家都明白,可这涉及到纯粹的私利,彼此都心照不宣。
大家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载至今天为止,香爸一共投入了1000元,算起来,每月的红利也有50元,也拿到了手的。原以为平平安安的赚点零花钱,不想小老板东窗事发。
看来,这钱算是打水漂了。
这事儿出乎香妈的意料,她当然大大的松了一口长气。想想每月养老金全部上交,自己仅留个百把元在身上的香爸,不知怎样咬紧牙关,节衣缩食,才存起了这一千元?
香妈心酸,有些莫名。
“唉你呀你呀,这能赚几个小钱呀?这下好了,全白白送给人家了呀?”气喘吁吁的香爸,就咬牙切齿的想爬起来,
“我爬也要爬去找他,骗我们穷人的钱,良心让狗吃了,天理不容呀!”
香妈捺住他,连连摇头:“我看算了呀,人己经被便衣铐走了,我亲眼看到的,店子里乱七八糟,你找谁呀?”“我找他老婆。”香爸力大,一把推开了她。
“自古父债子还,夫债妻还,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让开。”
香妈没放手同,柔声劝到:“是你自己拿钱去的,人家又没用枪逼着你的呀。好,你非要去也行。如果我是他老婆,我就问你,有证据没?有合同没?有我老公的签字没?你找我要钱,我还告你诬陷造谣诽谤呀。”
香爸楞楞,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床上,不吱声了。
晚饭后,小俩口还没回来,香妈就抱着彤彤下楼散步。而香爸郁闷得晚饭也没吃,只是抱着平板发呆,屋里一片寂寥,漫空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