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理科的,但我不是诺贝尔,也不是牛顿,更不是爱因斯坦,相反我是众多俗人中的一个。正如弗洛伊德说的,人一生的大部分时间被异性左右,我每天的大半时间也在思考女性—我思考我小学时的同桌,我常想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我思考我初中时的意中人,我常迷惑为什么女孩在成长中变化如此之大,我常迷惑为什么她不像书上说的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相反是越变越难看;我思考我高中时同学后来考上大学的小芳,我常想如果我的性意识早点苏醒并向她有所表示的话,我就不用为自己的婚事发愁了,我思考我大学时的暗恋对像,至今想知道我在她的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影像,我思考我同科室的美女晓丽,思考她的举手投足,思考她是不是对自己有点那个意思,当然更多的时间我思考如何才能了却我的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大事。我不瘸不拐、不聋不瞎,头上又有大学生的光环罩着,我坚信我的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迟早会坚决,令我困惑的是为什么我的寻婚之路是如此漫长,如此艰难。我花了半年的时间研究这个问题,我把我所有的藏书翻出来寻找答案,没有;我留意每天晚上的爱情电视剧,从中寻找答案,没有;我把祖辈、父辈、当代人的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放在桌子上观察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了答案。
中国自古以来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讲究门当户对,男女般配。祖辈那一代,是否门当户对、男女般配由祖辈的父辈来决定,祖辈的父辈的决定造就了诸多美女嫁丑男、俊男配丑女的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悲剧,我村这样的悲剧有十几例,我的爷爷奶奶就是其中之一。从我对奶奶的记忆中,可以肯定我奶奶年轻时是美女中的美女,可据说我的爷爷年轻时好吃好喝,懒惰无比,家里穷得叮当响,甚至一度拉着我的奶奶沿街乞讨。当然祖辈的父辈的决定也造就了一些佳配,据说一已故知名作家的奶奶嫁给一能当她爷爷的高官做小妾,两人婚后如胶似漆,恩爱异常。我们父辈那一代,大家家里清一色的一穷二白,可谓家家门当户对,因此那时的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简单明了,相传我叔叔用几捆菜蝇子就把我婶子娶进了家门。改革开放后,一部分先富起来,使一度淡化了的门第观念又突出起来,特别是我们这些靠党的政策走出黄土地的农家子弟结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群体,我们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的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局限在了这个小圈子里,认为只有在这个圈子里才能找到自己的幸福。高考前,同喝家乡水、同吃家乡饭,靠媒妁之言定好了的门当户对的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高考后,一个朝登天子堂,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马上变得门不当,户不对起来。海誓山盟、心灵之约被抛在脑后,一个洋洋得意地去寻找另一半,一个打碎门牙,噙着泪把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我们这些当代的陈士美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从生物学遗传的角度看,男女出生的几率差不多,但并不意味着考上学的男女相同。实际上当时大学里除了医校、师范院校男女大致相等外,多数院校明显的男多女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个前提就是里面的预必须是正确的预,我们忽略了一个重要事实,难怪我们考上学的这些男士寻爱之路如此漫长了。十个男的去挣五个女的肯定要有五个败下阵来,想到我诸多的不利因素,我无疑要成为五个败下阵中的一个,我出了一身冷汗。找到我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久拖不决的原因后,我的心情轻松起来,我打算下一步把自己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的范围扩展一些。当然一方面的标准降低了,另一方面的标准应当提一些。我把另一半非才女定的标准是相貌上能看过眼去,最好家里还有点背景。
或许我对新大陆平台为什么上不了线?的毅力感动了上苍,不等我的策略发挥作用,一个飘满花香的上午,我在儿时玩伴李英的家中遇到了晓雨。
李英的父母是上世纪六十年代下乡知青,当时下乡住在我家里,颇受我父母的照顾。我和李英同年同月生,小时候好的一个人似的,经常在一块玩家家。上小学时,隐约听人说我和李英定了娃娃亲,真假不得而知。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李英父母带着李英回市里后,我们的父母之间还有来往。这次,来李英父母家里是李英的母亲病了,我奉父母之命特意来看望李英母亲的,正巧李英也从北京赶了回来。
“立强,坐、坐。”李英母亲一如既往地招待我。随后,瓜子、花生、水果、水果糖端到了我的眼前。
“立强,你在我家里可是贵宾呀!”李英在一旁笑着说。
“你走了,我们就把立强当儿子啦。”李英母亲哈哈笑着说。
“听说你病了,父母让我来看看你。”
“没事,胃疼,去医院检查过了,医院说吃了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那也得注意保养身体。”
“你爹妈在家里可好吧!”
“好着呢!他们经常提起你们。”
“在乡下时,多亏了你爹妈,要不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怎样呢。”
“李英现在分在北京啦?”
“说你呢,你招呼招呼立强,我和你爸卖点菜去。”李英母亲向一旁的李英喊道。
我直说不必了,并试着站起来,可李英母亲生生把我按了下来,然后出去了。
李英母亲出去后,我和李英呆在客厅里。尽管李英穿一身便装,但便装在李英身上显得那样潇洒、娴雅、舒适和得体,而李英的脸色永远是那样的明媚,无拘无束。
“立强,你还没对象吧?”李英见我不言语,笑着问道。
“还没有。”
“立强,我父母那么喜欢你,我看你给我家当上门女婿得了。”
“你别开玩笑了,再说你在北京,怎么可能呢?”
“跟你说着玩呢,你看会电视,我屋里有点事。”李英说完,回她的卧室去了。
“李英姐在吗?”我正看电视,晓雨在外面喊道。
“在,在,进来吧!”李英听到喊声,从卧室出来,开了门。
门开后,晓雨进来了。当时晓雨下身穿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上身穿一件灰色的毛衣,一条羊角辫高高地翘起,一张雪白的脸,眼角、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我出于礼貌站了起来。看到屋里我的存在,晓雨欲进欲止地停在门口。
“这是我初中的同学,没关系,进来吧。”
李晓雨犹豫了片刻,进来和李英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在家忙什么呢?”李英问。
“没什么,闲着无聊,看看你。”
“我也没事,看会电视吧”
她们谈话的当口,我一直盯着电视,可电视出现的尽是晓雨那张白而纯净的脸。谈话停止后,我浑身燥热,觉得脚放的不是地方,手放的也不是地方,想换换地方,又不知它们该放到哪里。
“晓雨,还没对像吧!要不,给你介绍一个。”李英说话的时候,看着晓雨直笑。
晓雨笑着没搭腔。
“怎么样,立强,给你们撮合撮合,我看你们两个,一个郎才,一个女貌,很般配的。”
“你说什么呀!李英姐,人家在你这坐会儿,径拿人家开心,不坐了,我走了。”晓雨说完,没等李英反应,离开了。
“我看晓雨对你有点那个意思,给你说说?”
“我没意见,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就是她家里条件不太好,工作又在乡下”李英露出一丝犹豫。
“这个我不嫌,只要人好就行了。”我赶紧说。
后来,李英告诉我,晓雨的父亲和他父亲是同事,也是市五中的老师,目前两家同住在市五中家属区。在李英的撮合下,很快,我和晓雨一块坐在电影院了。电影放的什么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只是感觉到晓雨坐在我的左侧。试着把手伸过去,握住晓雨的手,可是努力了再努力,手原封不动。在电影放到一半多的时候,我的手终于搭在了晓雨的手上。我感到晓雨的手颤了一下,旋即反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们的手就这样紧紧地握着,直到电影散场走出影院。时间接近九点,大街上白天匆忙的车辆躲到角落里去了,马路此时在路灯下显得空阔而又干净;街旁的法国大白杨微风中,沙沙作响,在街道上投下晃动的班驳的阴影;街两旁尽头的楼脚处,不时传来蛐蛐的鸣叫。来到城市几年,我第一次体会到城市里乡村般的宁静。我和晓雨肩并肩沿着街旁,默无声息地往前走,谁都不愿打破这份宁静。接近市五中门口的时候,晓雨停了下来。
“咱到那边坐会吧!”晓雨说。
“好吧!”我应道。
坐到街旁的草丛里,我心跳急促,可晓雨没事人似的望着天空发呆。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美啊!”晓雨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说。我没有应声。
“人们常说,天上的一颗星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你看天上的哪颗星是我呢?”
“这我怎么知道呢?”
“那颗,那颗,西边最亮的那一颗。”晓雨边说边指向西方。
我向着西边望去,发现了她指的那一颗。令我吃惊的是那颗星亮是亮,但忽明忽暗,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那我在哪儿呢?”
“你吗,我身边的那一颗。”晓雨一指,哈哈地笑起来。
“我就那么不起眼吗。”我抗议道。
“这不说着玩吗!”晓雨决了决嘴,重新发起呆来。
“你家乡的星星亮不亮啊?”
“我没留意过。”
“我家乡的星星可多可亮了,特别是夏天,那么多星星,不,那不是星星,那都是珍珠啊!”不知为什么我听到晓雨的谈话,一种欲哭的伤感涌上心头。
“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我再也忍受不了那种气氛,说道。
“好吧。”晓雨一种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是在城里长大的吗?”她起立的时候,我问道。
“不是,我从小跟我姨在一起,后来才搬过来。”晓雨起立后,没有走的意思,我正想催她。她突然扑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抱住我,浑身发颤,就像一个刚脱离险镜的惶恐不安的孩子,我就势也紧紧的抱住她。大约持续了三分钟的时间,晓雨平静下来。
“都是我不好,你别介意。”晓雨挣脱我的怀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平静地说道。
和晓雨交上朋友以后,我又去了李英父母家里,我的意思是听听李英父母的意见。
“人家晓雨,那是个好姑娘,你可别放跑了。”李英母亲嘱咐我说。
“这我可以看出来。”我为自己的眼力沾沾自喜。
“哎!我家李英,自己的事也不着紧,倒帮起别人的忙了。”李英母亲叹了口气说。
“你家李英不用担心,条件那么好,还愁找不到对象。”
“再好也回不到我们身边了。”李英母亲露出很失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