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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云体育娱乐ac米兰赞助商官方入口 一生隽永父女情

  • 作者: 紫烟幽梦
  • 来源: 原创
  • 2016-01-18 20: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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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父亲去世快十五年了,一直想给父亲写点文字,以记载老人家平凡却历经坎坷的一生。相信父亲在天有灵,会听见他的小女儿来自心底的思念。我一直相信父亲没有走远,他只是站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继续关爱着我们,只是,我看不见他老人家。——题记

    父亲祖籍广东省中山市,由于爷爷是海关官员,在上个世纪初期,一家人跟着爷爷辗转于中国的沿海城市。我的父亲于1928年出生于天津市,后来在父亲五六岁的时候才定居上海。由于当时家境较好,父亲从私塾读起,一直受着良好的教育。然而正处于兵荒马乱的年代,人的思维亦是紊乱的,一次错误的投资,爷爷几乎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低迷之后,我的父亲毅然弃笔从戎,离开家乡,走上了军旅生涯。

    父亲遗传了广东人的生理特点,个子矮小却很聪明。由于身材的原因,在训练中,父亲不怕艰辛,吃尽了苦头。当时已经是解放初期,战争接近尾声,参加了解放海南岛战斗之后,全军就开展学文化、扫盲行动。于是肚子里有点墨水的父亲便有了用武之地,当起了部队里的扫盲教员。父亲说那时候真的想不到会站在讲台上给别人讲课,然而当看见战士们那渴望知识的眼睛,性格内向的父亲竟然很自如地当起了这个小老师,而且一当就是几年。

    后来哈军工建校,在全军里选拔人才,父亲有幸成为哈军工最早期的学员。于是父亲背起行囊来到了那座寒冷的城市,再次走上了求学之路。父亲被分配在炮兵工程系,父亲兴奋得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亮了起来,他想,七年以后学成就可以报效祖国,在祖国的军事事业大展宏图。真的不知道江南长大的父亲是怎样适应哈尔滨寒冷的气候的,那时候比现在要冷得多,说滴水成冰并不是传说。

    然而,有时候命运就会在人生最辉煌的时候改变航向。在第一次反右行动中,老实巴交的父亲竟然被查出有政治问题。究其原因,竟是父亲的简历惹了祸。原来在参军之前,家里最低迷的时期,父亲背着爷爷找了一份工作,父亲把这一经历写进了入学的简历,就是这份做了不到一个月且一分钱工资都没有拿到的工作,毁了父亲的美好前程。学校去上海详查了那个单位,结果竟然是国民党旗下的企业。父亲百口莫辩,当时还是个孩子的他怎么会知道内幕呢。然而事实是严酷的,父亲被开除学籍,转业,分配到哈尔滨第六中学当了一名物理教员。前程被毁,回乡无望,万念俱灰的父亲只好再次站在三尺讲台上,开始了他一辈子的教师生涯。

    后来,父亲结识了小父亲11岁的母亲,在那座冰冷的城市安了家。几年以后,哥哥姐姐相继出生。父亲虽然没有学成毕业,但是工资还是按大学毕业的标准发放的,在那个年代,得以安居。

    上个世纪的那场浩劫,再次跟父亲的命运开了个大玩笑。父亲从小喜欢搞小发明,再加上是物理老师,父亲经常会帮同事装半导体,也就是很原始的收音机。也许是为突出他的技艺精湛,父亲装出来的半导体不仅声音清晰,还能收到短波,即当时的外国台。于是在那个黑白颠倒的时代,父亲被人举报:收听敌台,里通外国,被定性为“苏修特务”(呵呵)。就在母亲刚刚怀上我的时候,父亲被停职,接受调查,隔离反省。那时候,母亲经常领着哥哥姐姐去给父亲送饭,送衣物,有一次,时年七岁的哥哥被红卫兵在操场里追打:这是个狗崽子,打死他!吓得姐姐在母亲怀里大哭。父亲接过母亲手里的东西:“快走,照顾好孩子们!”不明就里的姥爷被人蛊惑,坚决让母亲跟父亲离婚,断绝来往。母亲断然拒绝,因此,姥爷差点就不认母亲。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第一个春天,母亲在极度忧郁中生下了我,我出生的时候,父亲不在身边。在我快满月的时候,父亲回了家,也得到了学校的安排——一家人下放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于是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我,收拾了简单的家当,跟父亲去了黑龙江海伦县,同行的还有几个老师和当时的老校长。

    已经人到中年的父亲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到了农村,父亲不用再教书,只是整天被拉去政治学习。而村民都是善良的,当时正值春播,他们帮母亲整理房前屋后的土地,下乡第一年,一家人就吃到了自己种的蔬菜。本来就是农村长大的母亲还亲手孵出了很多小鸡,在我可以吃辅食的时候就吃到了香喷喷的鸡蛋。在那个宁静的村庄,一家人远离城市里的喧嚣与斗争,也许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在我三岁的时候,父亲恢复政策,我们 告别了那片黑土地,又回到了哈尔滨。父亲重返讲台,平静的生活得以延续。

    父亲对于我们的教育是潜移默化的,父亲从不会大声地呵斥,也不会长篇大论地训诫我们,他总是以自己的行动影响着我们,印象中在家里的父亲总是捧着一本书。父亲一生不嗜烟酒,喝上一口白酒就满脸通红。父亲总是笑咪咪的,然而透过眼镜片后面的眼睛,还是能洞察一切的。记得我六岁的时候,在外面跟小朋友学了一句脏话,回到家正好赶上哥哥故意逗我玩,于是从我的口中复制了那句脏话,当时父亲正在看书,只见父亲放下手中的书,用很严厉的眼神看着我,右手扬在半空中,“嗯——?”当时我吓得躲到母亲身后大哭,母亲说:“快跟爸爸承认错误,以后不骂人,啊!”我没敢说话,只低着头低泣。那天晚上,我的手里多了几块那时候很少见的杂瓣糖,父亲抱起我,用他的胡子扎我的脸,说:我老丫头是个乖丫头呢!我则在父亲的怀里“咯咯咯”地笑,从那以后,我再没说过脏话。

    在父母的陪伴下,我们兄妹三人渐渐长大。哥哥继承了父亲的爱好,整天鼓捣他的那些零件,姐姐喜欢运动,数九寒天,父亲会领着姐姐去学校的冰场上滑冰,而我喜欢去松花江边玩,父亲就一次次地领着我去散步,去看日出,玩沙子。

    父亲在他的严谨治学中得以桃李满天,父亲对他 的学生也一直是和蔼可亲的,前几年我去看我的恩师,我初中的语文老师(我曾在父亲就职的学校读初中),她还提起父亲:黄老师啊,总是笑咪咪的,就没见过他训过学生,对待我们也总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

    父亲1988年退休,刚退休的那个夏天,在上海的大伯父辞世,父亲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赶回故里。父亲说:上海的变化真大呀,没有你们的堂哥领着,我都找不到家咯……

    退了休的父亲没想就此闲下来,有找他补习功课的学生来,他都回很耐心地讲解,有时候还会留学生在家里吃饭。后来姐夫开办了工厂,父亲又自告奋勇,去给姐夫管理仓库。那些年,我随先生到天津,夜里父亲睡不着经常打电话给我,聊些家常之后父亲总是说:我没啥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如今是母亲说这样的话)。父亲心里一直牵挂着我,这个二十二岁就结婚,远走他乡,独自挑起生活担子的小女儿啊。我在天津的第二年,姐姐领着父母去看我,我们一起爬长城,逛北京城,父亲开心地像个孩子,走到哪里都要我给他拍照。其实父亲骨子里是很浪漫的,他喜欢摄影,喜欢旅游,只是为生活所累,把所有的愿望埋于心底。

    两千年年底,因工作需要,我们一家又调回哈尔滨,安置好家里的一切,我便迫不急待地赶回去看父亲,那时候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当时正在住院疗养。我领着大宝抵达医院的时候父亲正坐在床边输液,父亲瘦了很多,但精气神仍然是健朗的,看见我们出现在病房门口立刻很开心地微笑,张罗着让我给大宝拿好吃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那个冬天很冷,父亲几进几出医院,我们以为只是老年病而已,谁想到,那是父亲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

    二零零一年元宵节,我买来汤圆煮给父亲吃,父亲高兴得不得了,父亲说:几十年没吃过了,真好吃啊。我这才意识到,江南长大的父亲一直随着母亲适应着北方的饮食,而骨子里的喜好却一直没有改变,骨子里那浓浓的乡情只有保存在记忆里深藏。我说,喜欢以后咱就经常吃呗。可以,已经没有以后了……

    正月二十八,是父亲的生日,我买了蛋糕回家给父亲祝寿,吃饭的时候发现父亲吞咽困难,我问怎么了,父亲说:没事,这几天就这样,人老了啊。哥哥姐姐发现苗头不对,于第二天送父亲去就医。

    在医院的那几天,父亲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就嘱咐我们:母亲没有老保,一定善待母亲,哥哥经济困难,让我和姐姐放弃家里唯一的房子的继承权,还交代了一些自己的身后事,我总是说:爸您别乱说,听话,好好养病啊,出院了咱找时间出去旅游,领您去上海,去中山拜祭祖屋……

    三月四日,倒春寒使天气异常寒冷,从早上就有细碎的小雪花飘散着。上午,父亲突然精神起来,几天滴米未进的父亲对我说:“老丫,我想吃鸡蛋羹!”我高兴地跳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回家给父亲蒸了一碗鸡蛋羹。那天中午,父亲很顺利地吃下那碗冒着热气的鸡蛋羹,满足地说:“真香、真好吃。”我说:“那以后天天给您做。”

    父亲缓缓地躺下,像个孩子一样对我笑:“吃累了,有点困,我想睡会儿!”我给父亲掖好被子,父亲努力地睁开眼睛说:“老丫回去歇着吧,让你哥姐在这,这几天你累坏了。”我说:“行,明天想吃什么让姐姐告诉我,我做了带来。”父亲扬起手:“嗯,去吧。”走出病房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父亲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微红,静静地睡去了。

    顶着雪花,我回了家,心里想着等父亲出院了接父亲到自己家调养,给本来身体就不好的母亲减轻点负担。忙碌到深夜,刚刚熄了灯躺下,姐姐的电话打过来:“爸不行了!”我说:“怎么会,下午好好的呢!”“打了强心剂,医生在急救!”姐姐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当我赶到医院,父亲已经听不到我的呼唤,永远地睡去了。我抱起父亲依然温热的身体:”爸,醒来,快醒来,我又蒸了鸡蛋羹,快起来……”可是回应我的,只有医生的叹息和哥哥姐姐的啜泣声。

    那一年的父亲节,遵照父亲的遗嘱,我们兄妹三人捧着父亲的骨灰站在松花江边,父亲说:不留骨灰,他要顺着松花江水游遍祖国的山川江河。骨灰随着菊花花瓣慢慢散开,随着水流缓缓消失,在平静的江水中,我似乎又看见父亲那温暖慈祥的笑脸……

    人们都说,七十三、八十四是老年人生命里的一道坎,父亲终究没有迈过那道坎,他平凡而坎坷的一生,定格在二零零一年三月四日,七十三周岁……

    有时候我总是跟母亲抱怨父亲的最后时刻我没有守在身边,母亲说:你们三个啊,你爸爸最疼你,他是不想让你过度伤心的。也因了这个原因,我一直不相信父亲已经走远,我相信他一直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看着,用另一种方式陪伴着我们。每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驱车去松花江边坐坐,望着那一池江水跟父亲低语,每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父亲会准时出现在我的梦里,梦里的父亲很少说话,但是会无形地让我感觉踏实,给与我力量。

    这些年我走过不少城市,只要遇到有江河湖海的地方我就会在水边站一会儿,心想,父亲来过这里了吗,父亲还好吗?

    人们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那么我想,以后的生生世世都做父亲的女儿可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站在父亲膝前说:“嗨,老爸,我是您的老丫头,好久不见!”

    2016-01-14,初稿,于镇江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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